俞翔元醫師公益講座
時間:109年4月18日 下午2點至5點(全長3小時)(上)
講題:絶爽的各種典範
三姑:
今天非常歡迎臺灣的夥伴們跟大陸的老師、諸位老師、同道們一起再度來參加我們臺灣拉岡實踐與推廣協會,我們的讀書會所辦的第二次俞醫師的專題。從上一次我們的俞醫師講到謊言跟真話,那麼今天第二次我們要談到「絕爽」,這個「絕爽」是我們臺灣的翻譯,大陸那邊翻譯做「享樂」。那我們要從《科學心理學大綱》開始講到神經裝置、語言裝置再到心靈的裝置;然後談到佛洛伊德的第一拓樸學。那麼再從三界的架構裡面去看「絕爽」在臨床的一個一些表現。當然講到「絕爽」,就免不了要談到這個性關係。
我們很快要把時間交給俞醫師。在這個之前,先跟大家再預告一下,因為我們這個專題是地面的專題,那麼因為疫情的關係而改為網路。那麼現在看起來疫情不明朗,所以我們計畫全部改成網路了。這個改變當中,因為這個是我們讀書會每個月有一次的專題。所以我們現在就是俞醫師的沙龍,我們用一個本來是地面的,就是大家交誼,然後俞醫師幫我們講一些比較理論的部分,我們希望能夠維持這樣子的風格。 就是一個沙龍的風格,就是很隨意的,有一些現場的聯想,不是那麼框架式的來講課,希望大家也會喜歡這種俞醫師沙龍的風格。好,我就把時間交給俞醫師。
俞醫師:
噢好,謝謝三姑的引薦。大家聲音聽得清楚嗎?這樣聲音是清楚。可以嗎?好。
上一次我們跟,我跟大家講的能指,今天來講「絕爽」。我想因為上一次我演講的風格,似乎有一點點太灌輸各位過多的一個知識的量,所以我今天會想說節制一點。這跟拉岡派原本的精神不太一樣。我記得在書裡面看到說傅柯(大陸譯作:福柯),如果說我們從米歇爾·傅柯在學術的最早期,他是從炫技的巴洛克時開始的話,傅柯的晚期慢慢趨向了枯山水式的極簡,我們說拉岡也是。拉岡早年的不管是書寫或者是演說,都比較是巴洛克式的,慢慢晚年也慢慢趨向這種比較沉靜、內斂,然後甚至沉默的在課堂上打著繩結。好,那希望今天我講的可以稍微不要那麼多贅詞冗句,可以稍微極簡一點,讓大家更可以理解。
原本訂的絶爽的六個典範,是我們在讀書會,臺灣讀書會內部的一個分享。那只是後來沒想到有很多同好們一起來參與,我就想說前面的理論的鋪墊跟引介的部分可能還是必要。因為,米勒的文本裡面其實相當的簡要,簡要的把拉岡早期、中期、後期的點,那個絕爽的不同的時期變化在學術中,在他的思潮中的一個要點,做出很很精要的一個摘要。我想如果大家直接看這個文本會有一些困難,所以,我們就先從前面比較基礎的知識開始;也許今天講不完,我們會分個幾次講。
在一開始破題的時候,我們先來講,我們上次講到語言,這是講絕爽。我們就會說,不管你是腦神經科學家,還是你是新世紀的蒙昧主義者,還是你是後人類科技的擁抱者也好;我們大概都不能否定,有兩個基本最基礎的存在:一個是語言,另外一個就是我們的肉身。我想這兩個是不可能否定的,結構主義也無法解構的這兩個:一個是語言,一個是肉身。
當然,我們還會說,第二個問題我們會說還有主體呀;精神分析的主要就是針對分析者,看到他獨特的主體性,他的主體的位置在哪邊?我這邊比較誇張的說:「主體就是語言跟肉身之間的一道傷痕,他就是那一道創傷的傷痕,他引入了一個匱乏與欠缺」。因此,我們在前面講到語言跟肉身,他們的欠缺分別對應了知識的欠缺,以及真理的半說。至於肉身的欠缺或匱乏是什麼?我們就會說是絕爽;絕爽的不可能性,以及性關係不存在,以及女人不存在。 如果,後面都沒聽沒有關係,我在前面這個命題非常簡單的就概要了這個精神分析的一個今天要講的一個重點這樣。我剛剛講到說圍繞著語言、圍繞著肉身,以及主體的欠缺、匱乏,這樣的洞,我們是怎麼去扭結、纏繞把它編織起來?這個就是精神分析論題的一個研究的對象。精神分析的操作,因此我們會說是一個,從早期拉岡會說是閹割;到中期的劃分,晚期的切割。他必須在這些洞的,一個編繩之中,去如何的做一個,引入一個切割。好。
我們先從回到佛洛伊德開始,不管怎麼樣,理論的最初,還是先回到佛洛伊德。好,我想回到佛洛伊德,並不是說佛洛伊德所有的提出的論題和研究都沒有一個謬誤。好,我們先說,很多人會批評,精神分析是一個不可證偽的一個偽科學。不可證偽,他沒有辦法像一些精確科學一樣,可以用實驗去證明。好,因為佛洛伊德跟馬克思一樣,都提出了一個不能去證偽的一個命題,就是:一個提出了無意識,一個提出了無產階級。好,當我們要去證明或是辯駁無意識或者是無產階級的存在的時候,我們都必須進入他們各自的一個語境,跟他們理論架構內去討論。我們就必須去再去爭論什麼是可意識化的? 什麼是無意識?那無意識到底是一個經濟學的呢?還是結構的呢?還是拓樸的呢?還是一種多重銘記的一個概念呢?這時候,我們就進入了這個佛洛伊德所建構的一個框架,另一個場景,另一個場景去討論了。
我舉一個比較好笑的例子好了,比如說一對夫妻在討論半夜誰要起來餵奶?我們會說,先生說明明半夜起來餵奶是母親的天職呀,你怎麼可以叫我半夜起來幫忙?這個太太就跟他開始爭論啦,說那你也要半夜起來幫忙,比如說每個小時起來一次。 好,那兩個爭論說每個小時誰要起來,這時候先生不管同意不同意,他都進入了太太設定的那個語境裡面。這時候母親餵奶的這個事情,就變成了不是一個所謂的天職,它就變成是一個類似職務的分配了。各位可以看到裡面的資本主義化的一個象徵交換,一個交換的價值,一個斡旋的一個協約在裡面了。所以我們說,如果我們要討論,不管是無意識,還是其他佛洛伊德提出的精闢的一些論點;或者我們後面提到的死亡驅力到底存不存在?這個我們都必須重新回到佛洛伊德。
我前面要講的是先從《科學心理學大綱》開始。大家其實如果要比較快的掌握《科學心理學大綱》,或者是佛洛伊德在歇斯底里《癔症研究》之前的一些學術著作,大家其實可以去看這個台大沈志中老師的《瘖啞與傾聽》。那裡面其實是一部寫得非常好的一個經典,我這邊其實只是摘要的幫大家做一個讀書筆記。我們比較快可以去掌握這個佛洛伊德前期,包括從神經元裝置、心靈裝置、語言裝置以及第一拓樸;那拉岡是如何跟這些前期的這些思想相契合。好。
我們就先來看《科學心理學大綱》,這部現在也有英文跟中譯本,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好,我們先來看一下,佛洛伊德開始談這個神經元裝置的一個理論架構是什麼?首先,我們可以看到左邊這個圖,然後先看,先大家呈現給大家。大家可以想像,如果外在現實,它是一個能量,它是一個連續性的一個持續的能量的話,我們這邊命名它是一個Q,外在現實的量或程度。那如果進入我們的生命,就是人類的生命的機體裡面,我們假設有一個屏障Q的屏障在。好,進入我們身體裡面來說能量會轉換成我們精神裝置或者神經元裝置的一個能量。佛洛伊德就已經先預設了我們神經元系統的能量在一開始就分成了幾個系統。第一個系統就是θ系統(/’θi:tə/西塔系統)。(回覆在線問題:好,推薦的書名發在這邊好,《瘖啞與傾聽》我等一下會跟大家講)。
θ系統的話,這是我們說外在自由流動的量;這時候到了第一個神經系統,就是θ系統的時候,它仍然是一種動態的自由量。它等於是在神經元間流動量的一個總和。這時候神經元,就是神經細胞的另外一個說法;當然佛洛伊德會把它跟這個解剖學上的脊髓灰質做等同,他是直接的接受了外部的一個刺激。當然你可以說他是一個披覆神經元或是可穿透的神經元。那進入到這個神經元系統之後,除了第一個開放的自由流通的一個θ系統之外,佛洛伊德很快的就也設想了,另外一個神經元系統的存在,就是封閉的一個Ψ(/psaɪ/賽)的系統,封閉的Ψ系統跟剛剛的θ系統的不同就在於說它是一個靜態的連結量,是神經元內的一個挹注量。它相對的是,對應於解剖學的腦皮質的灰質。他除了接受θ系統來的外部刺激之外,他同時也接受了人這個有機體內部的一個內源性的刺激;我這邊也看到說,他似乎是有一個從延續到非連續的一個轉換。好,這時候我們就可以看到說,其實在這裡佛洛伊德提出了神經元的兩個很重要的原則,這兩個原則跟後來的一個快樂原則和超越快樂原則,其實有很深的一個關聯性。
如果說是依照佛洛伊德最初構想的一個慣性原則的來看。他設想就是說,我們有一個外部的刺激進來,經過了感覺神經元,很快就通過運動神經元。那外部的刺激,引起了我們有機體內部的一個緊張、興奮,可以立即完全的經過運動神經元去卸載,以淨空我們的興奮和緊張。這是一個歸零的原則,或者神經元慣性避免不快感的一個原則。 好,這是最初他設想慣性原則,應該是主宰了神經元裝置的一個意義的原則。當然,這個跟其實一般生理學或者是後來布洛伊勒,大家知道是一樣是《癔症研究》的一個共同作者,他所提出比較著重的恆常原則,是有相對的。恆常原則是認為說,我們生命體並不是一個把刺激與能量降到最低的一個狀態,而是說他必須維持一個特定的生理的恆常性。
比如說我們舉個例子,我們都知道人類是一個很脆弱的生物,不管是溫度、濕度,或是體內細胞的酸鹼值,或是電解質、鹽分的一個濃度的改變,都會影響到這個生物的一個生存。 所以,這一些數值,就我剛提到的電解質的濃度、酸鹼值、溫度、濕度,這一些都必須維持在一個特定的一個恆常的範圍,這個有機體才能生存。所以,因此最經典的想法的話,1946年海森伯 (校對者注:此為口誤,應為薛丁格),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得主,他就有書,在一篇很有名的文章叫《生命是什麼》裡面,就有寫過,他認為這個生命是負熵,負熵(《生命是什麼》第六章、有序、無序和熵,第57點)的一個系統,他在體內維持一個儘量有序的狀態,然後把無序的這些廢能,排到外面。這個其實就是一個慣性原則跟恆常原則的一個對比。慣性原則就是接近後來的所謂歸零以及涅槃原則,它是儘量要把能量降到最低,回歸到無機體的狀態。而恆常原則是要在神經元或者有機體內部維持一個固定靜態的一個神經元內的一個連接的能量。當然佛洛伊德也很清楚,不可能沒有這個恆常原則;因此,他也在他的神經系統裡面開始設想了恆常原則的存在,這是為什麼佛洛伊德會提出恆常原則。
我們來看一下,因為比如說嬰兒,他並沒有辦法像一般我剛講的反射動作,就可以解決他生命中所有的困難。 比如說我們知道,我們去做檢查,說醫生拿出叩診錘去敲我們的膝蓋;一敲了之後我們的腳就不自覺彈起來。好,這時候我們就可以看出它是一個反射弧,外在的一個外部刺激進來,進入到這個感覺神經元,然後不管是進入了這個自由流動的θ的系統,經過運動神經元出去,這是一個沒有阻礙的一個迴路。但是,如果一個嬰兒,他在體內有一個內源性的刺激,比如說他饑餓了,他想要喝奶,他很焦渴,他沒有辦法經過反射的運動去解決,他只能透過一個特定的行動去接觸外部的世界。比如,他就是要去進食,他不進食的話他就會死亡;但是他要去進食的話,他必須在體內是獲得累積一定的能量。因此,佛洛伊德開始設想說,在神經元的裝置的系統內,應該尤其在Ψ的系統裡面,也有一個一定能量的儲存,而這個能量儲存是取決於Ψ系統裡面神經元間的一個阻力跟抗拒。也就是說這個Ψ系統裡面的神經元間,並不是能量可以自由流動的,神經元間是有一個接觸的障壁,然後接受的障壁,會阻礙能量的釋放。當外在刺激進入能量之後,這個能量打通了,接觸障壁,使得特定的神經元之間的迴路可以形成。
好,所以我們來看一下,這就跟記憶的原則一樣,然後記憶的原則在Ψ系統,神經元之間接觸障壁的主力永久減弱狀態之形成的闢路,這就是所謂的闢路。我舉個比較簡單的例子來說好了,比如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大家如果有看過的話。好,在《追憶似水年華》裡面男主角馬塞爾,他在吃到瑪德蓮蛋糕的時候,他瞬間突然浮現了很多相關的過去、過往的回憶那些記憶。那些記憶,不管是瑪德蓮蛋糕的香味、他的味覺、他那時吃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年歲,他的經歷,那些全部的這個元素都一起的浮現。《追憶似水年華》裡面有很多類似的一個描繪,不管是瑪德蓮蛋糕、凡德伊的小提琴奏鳴曲,還是威尼斯的石板路。這一些,就每一個記憶就像是Ψ神經元系統裡面,它裡面已經打通了這個接觸障壁主力消退的一個闢路。那後來在精神分析裡面,或者在心理學的觀點來看,會說是一個聯想的表象的綜結,他就會一起浮現。
比如說我們看左邊這個圖,當一個外部刺激進來,比如說那個瑪德蓮蛋糕進來之後,這個迴路會引起的第一個神經迴路的α(阿爾法)的或者是其他β(貝塔)、γ(伽瑪)之類的同時的啟動。那這個時候就會變成一個記憶的聯想的表象的綜結。那這時候我們可以看到說,不管是θ系統或是ψ系統,它都是一個,還算是一個量的一個自由的流動,只是從自由到不自由,這個動態到靜態,以及開放到封閉、連續到非連續的一個過程。那這時候並沒有一個質的出現,這時候講到聯想表象綜,也是一個量的一個同時的激發。那如果我們的意識要必需獲得一個質,或是一個現實的指標的話,佛洛伊德設想的話,還有一個第三個神經元系統,就是所謂的ω(/oʊ’meɡə/omega)系統。
他認為這時候前面量的神經元它的一個運動週期性,比如說那個刺激量的一個強弱,一個隨著時間的變化,能夠對這個ω系統關鍵神經元產生一個質的指標。當然一開始佛洛伊德會認為說這是一個線性的關係,從θ到Ψ到ω,但後來他發覺這樣並不能解釋,因此他後來把這個相互的關係變得複雜化了,變成一個比較是拓樸的關係,這邊我們就先不講。那不管怎麼樣,從θ到Ψ到ω,至少到ω系統的時候,就是到意識去覺察到外在的刺激的時候,我們設想這個刺激或是緊張、興奮這些是愈低愈好,因此到ω系統的時候,佛洛伊德設想是我們這個刺激興奮量不能太高,如果太高的話就會造成創傷,所以這是他的第一創傷理論。大家可以看到,有名的就是說過量的刺激、興奮的湧入會造成這個有機體的、或是說人類的一個主體的創傷。比方說癔症好了、歇斯底里好了,它是出於一個早年的一個滿足的欠缺,而相對強迫症呢,它反而是一個過度的享樂跟絕爽,以至於說他形成一個對大他者欲望的一個謎題。那我們這邊只是講說過量的一個能量的湧入對這個神經元系統是會有一個衝擊、一個創傷。比如說在創傷神經症裡面,我們現在說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好了;一些恐怖的、炮彈震驚的一個場景,對這個可能退役的軍人來說造成一個永久的創傷;他持續的在夢中、持續在噩夢中都返回那個場景,那個場景就變成一個強迫重複的一個創傷的一個閃回或是夢魘;那這個當然跟後來說的兩個死亡驅力有關係,我們就待會兒再講。因此佛洛伊德設想說過高的刺激量,會對一個神經元裝置造成一個過載以及一個創傷。
因此他設想比如說,一定量的能量刺激進入,比如說進入α的這一條迴路,那兩倍量的進入之後並不會兩倍量都進入到α,而是說一部份會到第二條迴路到β,那三倍的量的話就會再更微細地進入到γ第三條迴路,也就是說他會認為神經元的系統會愈來愈趨複雜跟細化,以讓這個外在的衝擊或是刺激、興奮能夠盡量地降低。
講了這麼多我們總算可以來講這個快感原則、不快感原則,我們總算講到我們原本要講到的母題。基本上,我們說的快感原則到底是什麼?快感原則基本上是我們能夠盡量去減低我們身體裡面的緊張、興奮的刺激量。那比如說我們這邊來看,比如說我們嬰兒感覺到飢餓的時候,那他最初的卸載的方式可能沒有辦法直接透過前述的那些特定的行動,他沒有辦法去、主動地去找尋食物,因為他是一個原初無助的狀態,他必須倚靠大他者。因此他最先也頂多只能透過不管是哭喊、揮舞四肢,這些運動的方式來想辦法來卸載他的刺激,但這並沒有辦法解決他的一個問題,他還是持續地產生一些效應;他愈運動愈哭泣,原先的刺激更不斷地湧入,那他的原初無助狀態的嬰兒是沒有辦法去解決的。他只能持續嚎啕直到這個原初照料的大他者,我們會說是母親,母親的注意力前來,那母親來到他身邊呢,給他哺乳、給他餵食,而這就構成他原初的一個滿足的經驗,他從原初的無助的狀態終於獲得一個滿足的一個經驗。
而滿足的經驗如果我們聯繫到剛剛講到的這個所謂的闢路,或是說聯想表象綜的話,我們會說這樣的滿足經驗其實也形成一個共時性的一個聯想的闢路。比如說那一次的滿足的經驗,母親的前來、那個乳房的正面、側面或是各種形狀,乳汁的一個香氣跟溫暖,或是它的可口,這些都會同時被很多個神經元共同阻力減弱形成的闢路,所謂的書寫下來;變成一個早期的原初滿足經驗的記憶,那我們會說這是一個精神的原過程,一個精神的原功能。那當再度出現飢餓時,我們會說這是一個緊迫的願望狀態,嬰兒又再度飢餓的時候,他會應有一種幻覺式的滿足;比如說母親還是不在,因此他在幻覺中召喚出、產生了這個母親的乳房前來的、幻覺的滿足的經驗,記憶中的乳汁和母親的乳房影像就再度地被喚醒了。那這時候母親她可能就會去啟動他去咀嚼、去吸吮,或是去擁抱的這個反射弧的運動,結果卻造成了更大的不快感。所以我們會說這樣原本的快感的原則反而造成他的不快感,因為他在這個幻覺式的滿足之中卻遇到了挫折。我們知道嬰兒沒有辦法餐風飲露,他沒有辦法利用自己的幻覺就可以餵飽自己,這只是暫時性的滿足,因此,他還必須發展出一個避免再受挫的一個現實的原則,我們說這是後來所提的一個精神的一個次過程。
那次過程是什麼呢?過程就是它不再直接地去利用幻覺式的滿足,他能夠延遲他的滿足,嬰兒能夠延遲滿足、迂迴;等到真的有一個現實質的指標,比如說母親她的乳房真的再度靠近的時候,他確定他眼前的感知覺這個乳房是跟他記憶中的影像是同一的時候,這個嬰兒才去做出這個反射的動作。所以這時候,就開始這個嬰兒才進入了一個現實的原則,他變成從原本的直接尋求釋放、一個卸載的快感原則,進入到了一個現實原則,他必須等待一個ω系統它辨識到一個現實質的指標的時候,他才去做出這個動作。那因此佛洛依德提出「願望」,所謂的願望就是一個慢慢累積的一個緊張量,它會驅使這個嬰兒去趨向這個被願望的客體,因此它代表了說就是這個乳房,這個原初滿足的經驗記憶影像的一個吸引力。而同時情感是甚麼?情感是一個突然釋放的量,它是代表了一個不好的創傷的記憶,因此這是盡量避免這個不好的記憶影像再度被挹注的一個排斥力,那這時候我們可以看左邊這個圖。
比方說一個外在的能量進入的時候呢,它進入了上面的這條α迴路,那它同時刺激了α、β、γ、δ這個闢路,同時很多個神經元、同時的一個刺激,那就是我們前面講到的這個ψ system(ψ的系統),但是為了避免過多的能量和刺激的導入,除了前述的那個神經元持續的細化、複雜化的一個機制之外,佛洛伊德還設想自我的一個形成。所謂自我的形成,就是某一些ω的核心神經元形成的精神的次功能和自我及注意力,就是說這個自我能夠,就是底下這個b的迴路,它可以去干擾量的傳遞途徑。當這個不快感的對象出現的時候,我們會注意到這時候乳房同時是引起快感的對象,也是同時引起這個挫敗跟不快感的對象。那它能夠藉著這個ω系統,就是自我能夠藉著一個禁制的作用,在這邊顯示是一個旁側的挹注,它可以把這個通往a的挹注,把它某一些部分轉移到b的挹注來。那這樣的一個禁制作用,當然對於後來發展我們所謂的不管是防禦型的神經精神病,或是對性刺激的一個病態的壓抑,這個解釋都非常的重要。因此我們看到說這個現實原則跟自我,或是跟後來發展的注意力是密切相關。
那我們可以看到這個,回到這個拉岡的圖,上次第一次能指有稍微講到,原初的這個快感、快樂的原則它是一個希望、願望的直接的實現這個幻覺式的滿足,但是願望的被挹注會產生幻覺後續是引起這個力比多的回流跟不快感以及自我防禦的一個持續地展開,所以其實快感原則它導致的是一個後續的不快感的原則。那比如說成年之後呢,主體在這個無意識的根本幻想中,他其實追尋他永久早已被失落的對象,或是說他去否認他被閹割,這時候這個超我也會進行批判跟禁止。所以這時候其實這個快感的背後其實也同時、它也被自我去禁制、跟超我去懲罰。那剛講到說快樂原則就是說當嬰兒發出的那個哭嚎、哭泣的時候,去到大他者的位置,剛剛說這個哭喊進入到大他者予以解讀、遭遇到的「能指鏈」,這時候哭泣就已經變成了一種要求,進入到「能指鏈」這時候變成一種要求。而大他者根據這個能指去、回溯性的去辨識或是決定嬰兒他到底在哭泣甚麼?比如說,原初的照料者會去辨識說,這個嬰兒到底哭泣是因為寒冷呢?還是因為他的襁褓太緊?還是說他肚子餓呢、還是他想睡覺呢?他能夠、會予以解讀。而主體從這個哭嚎進入到要求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必須進入了這個現實原則。大他者會去把他的這個哭嚎變成去辨識他的一個信息、他的意義是甚麼?因此現實原則左邊,從右邊的這個快樂原則,這個原本、原初、原始未被劃槓的神話式的主體進入到必須用非連續的一個能指去表達、去傳遞,或是辨識他的欲望到底是什麼,他的欲望對象到底是什麼的時候,他就被劃槓,他就得進入現實的原則。
那現實原則對佛洛伊德來說,就是必須在一個自我的良好的投資挹注下,他是對一個精神元過程的修正,他必須參考現實的指標,必須看靠近的客體對象,對他的知覺、跟記憶中滿足經驗的影像是不是有相同,那如果有相同的時候他才去做反應。那因此這時候,這也是所有思維活動的一個前身。為什麼我們會產生這個知的動力或是說我們會去思維?就比如說嬰兒為了能夠再去尋覓乳房的到來,他必須在每次他哺乳的經驗中他去主動地去嗅聞、去摸索、吸吮或是轉頭去看這個乳房或是去看這個母親的表情之類的。他想要去拼湊出完整的一個客體的外觀的特徵,這時候我們會說,這時候的物表象好了,我們會說就翻成兩個拉岡講的,物表象可以分為das Ding跟Sache,所謂的Ding的話其實就是一個永久失去、已經失落不可得的原物,我這邊把它翻作逝物或失物,就是逝去之物或是失去之物,講得比較詩意一點.而所謂的右邊的這個Sache,是可以再去可得的、可再尋的一個物品,我們舉個例子來說好了,詩人都會說首次的初戀讓之後的每一段戀情都變成了一個影子。
比如說我們說但丁好了,但丁在14歲的時候看到了他的女神貝德麗彩,那之後呢,有人研究說他一生其實只看過貝德麗彩兩次,那我們知道但丁的那個神曲洋洋灑灑寫了這麼多,他一直在追尋貝德麗彩的倩影,但是他在追尋的最早的時候,其實這個物本身就是已經是失去、是逝去的,她從頭到尾就已經是不可得的缺席和空場,之後他的每一個語句去描述,他用這個書寫去捕捉、去描摹的,都只是她的一個替代品。她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回到當初那個原物,去重新的結合或融合。這個例子非常的多。比如說我們會說為什麼奧菲斯在走出地獄的時候不自覺地去回頭看他的妻子,大家知道那個故事,就是說他妻子死掉了,他很悲傷,他就去彈那個…他是一個很厲害的樂手,他去唱那個哀歌,那最後這個冥府的、冥王的妻子波賽鳯覺得他很可憐,就允許他把死去的妻子帶走。但是這個冥王就說在步出地府之前你不能看你的妻子,當你看你的妻子的時候,你的妻子就必須回到地獄裡面來,但是就在最後的時候他要步出這個地獄的時候,他不禁回頭看了他的妻子,那奧菲斯就永久的失去了他的妻子,就差那個臨門一腳。那另外一種比較倒錯的說法是說,奧菲斯回頭看是為了讓她變成永恆的物,變成實在的不可能。至此所有的能指、所有的言說都是圍繞著這個洞重新去組織的這樣。
好,這邊扯的比較遠了,舉個例子,所以思維的活動佛洛伊德認為說有兩種同一性,一種是感知覺的同一性,就是對我剛剛講的逝去的、失去的、缺席的原物,它是對物的一個不變的一個再現性的思維。因此他追尋的是要去重現過去經驗的記憶經驗的一個同一性,而這是不可能的。
比如說這個嬰兒想要追尋他當初,可能跟母親是一個融合。那拉岡在家庭情結裡面說,這是一個普遍和諧的形而上的幻象。一個我們永久的人性的一個鄉愁。一個失落的一個伊甸園,或者說集權主義的一個烏托邦。而在那邊的時候,我們似乎一切都完整了。這邊講我有舉的例子,就是一個是Bion(比昂)的神的頭,或者是唐諾德.米爾哲他有講到母親作為美學的客體,一個充滿矛盾,如果喜歡客體關係派,其實會去看,也可以去看。其實不管是Bion或者米爾哲他們都有寫到這一塊。
而相對的思維同一性它就是可得的,它是對於物的可變屬性的一個認知、判斷的思維,它是可以透過外貌特徵以及身體體驗的同一性,這個包括在滿足經驗中回到身體運動的一個滿足的工作和報告,去追尋它之後的滿足的這個客體的對象。那我們舉剛剛的例子好了,就是說一個失去了初戀的一個男子,他之後再找的每一個戀愛都是一個影子,他找的就不是說失去的原物本身,或是這個逝物是das Ding這個逝物、失物本身。他找尋是什麼?他找尋的是自己愛的樣子。這時候就是說我們能講的佛洛伊德講的身體運動的工作和報告,他的身體體驗的同一性,他愛的是他沈浸在戀愛中,不管是去追求或者是被拒絕、失落這一個過程,還有一個身體的經驗,或者說曾經那個初戀的她的一個、某一個特徵。那這個是可得的,可以說在原初的時候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個原物的創傷的裂痕就已經寫入了主體的實在的精神世界。
我們這邊看一下,講一下說佛洛伊德講的,這個母親是最早的滿足的對象,又是造成其不快的、敵對的對象,則他這樣的說法其實不正是呼應了後來的克萊恩派或者是英倫的客體關係派,我們說想像界中是充滿了愛恨的矛盾兩極,這個哺育我們的乳房既是給予我們滿足,同時也是給予我們挫折的。因此如果照拉岡的客體關係,應該是第幾個研討班?第3還第4?第3個研討班,裏面講的就是說有三種欠缺,包括實在的剝奪,這個想像的挫悵跟象徵的閹割,那象徵的閹割去完結了前面的實在的剝奪跟想像的挫悵。
我們這邊看到想像的挫悵,我們畫的很醜的。(曾志老師回說是第四個研討班)第4個研討班,對。那精神病是第3個。好,就是說實在的乳房,象徵著母親去給予一個想像的挫悵,因為失去的是永久的實在物,這個是不可得的。而這樣的與其不可得,我們也進入了象徵界了,我們知道說好似執行欠缺的、剝奪的似乎是象徵的母親,但是實際上背後象徵的父親是持續都在的。我們知道說,從找想像的挫悵到實在的剝奪,實在的剝奪是想像的父親去執行的。而象徵的閹割,象徵的閹割是實在的父親去執行的,這從頭到尾都在的。
我們在第一部分先講完,所謂的《科學心理學大綱》的部份,我這邊再補充一點,就是說慣性原則跟恆常原則。如果大家去看《精神分析詞彙》,在拉普朗虛跟這個他的彭大利斯的書裡面,他就已經有講到所謂佛洛伊德死亡驅力的一個悖謬。就是說佛洛伊德後來提出死亡驅力,死亡驅力到底是一個追求,就前面講的一個永久慣性的原則,神經元系統的歸零,一個涅槃原則呢?還是說它也是生命,像生命驅力一樣是維持一個一定程度的恆常,或者像我們生理學說的恆定性,那這個關乎到之後的一個佛洛伊德後期的超越快樂原則,還有死亡驅力的問題。
我們這邊評述一下,布洛伊勒,他說的比較支持恆常原則,這個就生理學或者說生物學來說是正確的。佛洛伊德的慣性原則或者說這個歸零涅槃原則,在生理學上是錯的,但是我們會說佛洛伊德在本體論上是正確的。所謂的本體我們剛剛講到,永久的失落、缺席這一塊,以及回歸所謂的無機物狀態,好,那死亡驅力其實是另外一種不死的驅力,我們後面再講,很有趣。
好,前面這部分有沒有問題?現在避免…要講得太快,我們先看說前面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先討論一下。
問:為啥乳房的靠近會引起快感和不快感,沒聽懂
答:乳房同時是快感跟不快感的對象,這個應該,應該還可以理解吧?噢,我剛的理論的內容應該大家可以理解。好,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進入到下個階段。
問:右下角的圖可以再展開一下嗎?
答:右下角的圖可以再展開一下嗎?這個題目太大了。之前我們協會辦的課有提到三種欠缺。對。其實我剛剛講一開始講的語言跟絶爽,語言或者說肉身的欠缺。那中間還有主體,主體其實我們之前,高杰老師花了10堂課來講。
問:唯樂選擇和超越快樂選擇的區別
答:超越快樂原則,我們後來會講。超越快樂原則我們後來會講。
好,我們就進入到下一個部分了。我看一下。第1頁就講了這麼久,看來今天應該不會講太多。
好,我們就進展到從《科學心理學大綱》,我們進展到1896年,佛洛伊德給弗里斯的書信,他提出了一個新的心靈裝置的,我們剛提到的說神經元裝置似乎還跟我們上次講到的能指講的好像還有一段距離,但其實已經可以讀到它裡面的一些相似性了。比如說我們大家看到剛剛的,θ、ω跟ψ跟他們之間一個拓樸的關係,以及說所謂的外在持續的能量進到了神經元裝置裡面,就變成一個非連續的,跟這個能指的差異對立,那個闢路之間都有一些細微的相關。那後來佛洛伊德其實不太滿意他的一個科學,就他的一個神經元的解釋,因此他慢慢慢慢脫離他原初的一個神經科學家的一個思考,他想說要更接近臨床的話,他必須再提出一個新的心靈的裝置,這個裝置再怎麼閱讀也不…非常的重要,所以我們要來細看一下。
大家可以看到這個圖,佛洛伊德跟他的分析家就是說,佛洛伊德的正式…應該說他私下的分析家弗里斯,他的一個假設知道主體的對象,他的書信裡面提到說,他設想我們的精神機制是用一種層疊的方式來建立起來的;其現有的記憶痕跡材料,常根據新的關係而受到重整、重寫,因此記憶並非是現存一次,而是多次以不同種類的符號記錄下來。我這邊有畫重點–以不同種類、多次的各種符號的形式記錄下來。
我們來看一下這邊這個圖,然後第1個話 W的話,佛洛伊德說是一個感知覺,就是說我們剛剛提到感覺神經元可能是θ系統,這個外在的刺激進來,神經元並不保存任何事件的痕跡。因此他可能透過剛剛講到立即的運動神經元釋放就釋放出去。假使說刺激進入、持續進入心靈裝置的話,他會轉換成第1個第Ⅰ形式的一個銘記。第Ⅰ個形式的銘記就是Wz,就我們說的感知覺記號,這是心靈裝置第1次的銘記,我們主體是沒有辦法對此有意識能力的。而這個感知覺的記號它是根據一個共時性的聯想的關係被放置的,我們可以對應於剛才講的ψsystem的神經元系統之間的阻力的減弱跟闢路的開啟,那這時候可能會比較對應於所謂的物表象。
(問:為什麼看不到老師帥氣的臉龐了?)
為什麼?看不到嗎?
物表象,這時候是第Ⅰ層的銘記,感知覺記號。而第Ⅱ層銘記Ub就是所謂的後來定位的無意識。
(問:看不到)好,我給大家看一下。好好,OK。給你看一下。不過認真還是要看上面的畫,然後跟字這個比較重要。幫助大家理解。
無意識是第Ⅱ度的一個銘記,他是根據其他的關係,第I度的銘記是根據共時性的關係,而佛洛伊德設想也許第Ⅱ度銘記還包括了因果關係,或者說一些相關的排序,類似的一些概念這樣子。這是無意識,所以我們因此也可以看到之前拉岡講的共時性、歷時性、因果關係、鄰近性,這些在不管是第I度和第Ⅱ度的銘記裡面都被包括進去了,因此心靈裝置變成一個符號,多次重寫的一個銘記的過程。而第Ⅲ度的銘記前意識的話,佛洛伊德是把它聯繫於詞表象,詞語的表象,相當於我們可以正式,自我可意識化的部分。因此我們可以看到物表象無意識到詞表象這樣的一個順序,然後這看起來是一個單向的一個順序,但是它是一個經過反覆的重寫,因此在不管在分析在精神分析中,或者說在其他主體的經驗中,記憶都不是一次寫就的。它可以它是屬於一個像魔術的書寫板,它是一個反覆塗銷,再重寫的一個過程。根據這些連續的銘記系統後,那這個設想佛洛伊德試圖去定位,他在這個跟神經症工作中或者說所謂其他的精神疾患的工作中的一些臨床思考。
比如說我們看到右邊這個圖好了,他設想說,這些連續的銘記可能代表生命、主體生命不同時期中一系列的精神作業,那它是伴隨一個精神材料的翻譯,而我們嘗試去將從分析者的話語言說中去進行一個解讀翻譯的時候,就會遇到了一些臨床上所稱的一個阻抗或者是抑制,就是說每一次去嘗試去進入不同層次銘記的一個翻譯,都遇到翻譯的一個不快感的一個釋放跟阻抗,而這個之間的思維的障礙會阻止一個翻譯的工作。
那佛洛伊德設想,比如說癔症的話,他設想癔症,她早年的一個現實的創傷事件可能是最早的。因此,她是停留在一個感知覺記號,她沒有辦法進入到後續的回憶之中。我們說癔症處於記憶,回憶之苦、記憶之苦,他只能轉換成她的身體症狀,比如說朵拉的咳嗽,朵拉的失聲,她只能用她的身體的症狀去轉換、去表達。她是停留在第一個感知覺的記號,而佛洛伊德設想的強迫症呢,它的現實創傷事件,可能是在比較中期,可能他那時候定位是在4歲到8歲左右。這個事件的發生,他是有在進入了無意識的。那只是說他的情感可能是脫離的,他能夠回想起這個世界,可是他相關的一個不管是詞語也好,是情感的話,他是經過了一個移置這樣子。而妄想症跟倒錯,他可能是因為根據不同的銘記系統有不同的一個壓抑的程度的差別,這樣子。
根據1896年的一個心靈裝置,繼續發展下去,佛洛伊德設想就是說在有名的《夢的解析》,對岸(指大陸)可能會叫做《釋夢》。《釋夢》的第7章夢過程的一個心理學,他裡面就提出了有名的拓樸的理論。
好,大家可以結合上面的神經元裝置跟心靈裝置來看,我們可以看到說這個像是梳子一樣的一層一層,有些人叫做梳子的一個模型,佛洛伊德是比喻成是一個望遠鏡。心靈的裝置像是一個望遠鏡,其中望遠鏡中鏡片一片接著一片,它的順序是從左到右,就是從外在刺激知覺端進入W然後持續往右,然後從右邊的M就是指運動端出去,這是一個完整的一個反射弧。
前面講到心靈裝置是一個多層次的複寫,一個重寫,一個不同的銘記的過程。因此這個順序會慢慢的所謂 W後面就會形成一道一道的記憶。這個Er、Er’、Er”就是所謂的一道一道多重記憶的痕跡跟系統。他設想就是說這樣的合併,剛剛上面講的感知覺、感知覺記號,慢慢他就設想的無意識、前意識跟意識的一個精神審級的一個差別。因此他比喻成說,無意識跟前意識像是一個照片的負片沖洗跟一個正片沖洗的差別。
而一個無意識跟前意識,他們是分別不同的一個精神的審級。其中一者會對另外一者造成一個、進行一個批判這樣子。好。這個是為瞭解釋夢,我們知道在夢境中的時候,我們主體是不能運動,所以運動端是沒有一個出口,所以因此它會變成一個退行。所以所謂的詞語或者說前意識,可能會退行到無意識或者感知覺的記號,這時候可能就會在夢境中形成那些幻象,一些視覺。我們知道夢境是充滿了各種圖形,一些像象形字謎一樣這樣子。
好,那我們來看一下拉岡,拉岡的話是怎麼樣合併到他的理論裡面來。我們知道佛洛伊德這邊講的是一個單維線性的,但是很清楚的主體並不是一維的心理裝置。佛洛伊德很喜歡這個有點類似拍照的隱喻,包括後來講轉移的時候,他也講到轉移類似早年被愛戀對象的拷貝,也是一個重新的沖洗,所以說這個其實都有類似性的。然後主體並不是一個單向一維的,至少也是兩維以上單側透曲面的拓樸的一個扭、一個平面,也因此拉岡去把佛洛伊德的剛剛提到的這個心理裝置,把他跟莫比烏斯帶集合起來。
大家可以看到,他就是說從原本的知覺端跟後來、最末的運動端,兩個扭轉之後結合起來,所以知覺端到運動端或是說從知覺端感知覺到意識之間是一個相連貫的拓樸,相互是沒有一個斷裂的,因為佛洛伊德上面那個圖常常會引起一個誤解,那其實他們兩個是類似莫比烏斯帶一樣首尾是沒有分離的。
如果說就上面講到多重銘記的話,我們可以把拉岡的各個術語跟概念進行上面的定位,包括從感知覺定位的母性大他者到自我理想、大他者、主體、它我的鏡像跟理想自我以及前面講的感知覺記號、無意識、潛意識、意識,在這個直條上面進行定位,那進行重新的一個扭折或是一個捲曲就會變成一個,我們後來可以看到的不管是L圖還是R圖,可以看到說其實拉岡的R圖或L圖是忠誠於佛洛伊德當初的構想。
甚至到我們可以就看到這個交叉帽,其實也是上面一個莫比烏斯帶下面一個圓洞、圓盤,它代表的是被劃斜槓的主體去欲求他欲望的原因,這個其實也是心理裝置的延伸。
這邊要講一個重點,就是我這邊要跟大家上次澄清的,之前也是一個疑問就是物表象、詞表象跟表象代表的關係。這個拉岡所謂的能指到底在物表象、詞表象或是說這些的關係是什麼?這個拉岡主要講的是表象代表,拉岡的能指並不是表象,而是一個表象的代表。拉岡翻譯表象代表的時候他翻譯成是一個代表的代表(Representative of Representation)。再講會太多我們今天的絕爽都還沒講到,先把前面這個講完。所以就是他說,所謂的表象不管是物表象、詞表象,表象是無法在象徵中進行、再現的,在象徵中只能為另外一個能指所代表,因此能指只是一個代表,就是被表象代表的代表,就是說他進入到能指系統只是一個被失落的、一個追尋的一個代表,因此他講的是一個代表,而不是表象,而這跟佛洛伊德的概念會有一點混淆。
我們看這個安德雷格林的一個圖,安德雷格林就是法國的客體關係派,跟拉岡早年其實也有一些共同的合作,參與他的研討班。那依據前面佛洛伊德講的可能身體外部或內部刺激進來的時候,這個能量會轉化成所謂的驅力或精神的代表,這是佛洛依德的說法。因為所謂的驅力、能量、刺激、緊張不能在精神系統中直接的再現,所以他必須轉化成一個精神驅力的代表,而精神的代表再去跟所謂的物表象、詞表象結合。而其中脫離的情感量(一個情感的當量)它是自由浮動的,所以跟其他的物表象、詞表象可能再度做結合;之前很多人批評拉岡不注重所謂的情感,因為佛洛伊德自己也有說被壓抑的並不是情感而是表象代表或是一個意念的代表。
這邊可以看到對佛洛伊德來說,似乎進入了無意識系統的時候,就是一種精神性代表了,那他所謂的物跟詞表象結合,之後再為潛意識或是意識所覺察,對拉岡來說的話呢,他其實沒有分得那麼細(分表象跟代表),一切都是能指(就是一種代表),它就是一個被表象的代表,沒有所謂的物跟表象的區別。
好那我們今天就先講到這邊,進入下一頁,我們就不休息接著繼續囉。因為接下來才是重點。
我們終於要進到絕爽了。那我們先來看絕爽,絕爽的話這個字其實很難翻譯。它在法語的話拉岡使用它都是單數定冠詞,對岸的話會把翻成享樂、台灣翻譯成絕爽(這是沈老師的翻譯),其實各有各的優點,這邊會解釋是為什麼。那這個他本來的原意是跟性高潮有關係的,這個詞在拉岡的早年,比如說1953年、1955年的時候以前並沒有那麼被重視。那其實他早年在對黑格爾的辯證法約略有提到,就是講到比如說奴隸他在跟主人相互爭取認可權的鬥爭之中認輸了,因為害怕死亡,所以他屈服於主人,他就被迫勞動給主人享受。這個時候拉岡就有講到絕爽(享樂)。1957年之後,他陸續提到這個詞常常都是對比於飢餓、生理需求得到滿足這些愉悅感。那在1957、1958年之後慢慢比較強調的是享受的性客體(自慰性高潮),在1960年之後就慢慢的去把這個概念、這個詞提析出來,把它作為一種不同於一般快感原則的絕爽、一種痛快。那我們來說幾個翻譯法。對岸翻譯為享樂,其實有一個優點就是對應於拉岡後來強調法學上的一個享用權,尤其他在精神分析的倫理學之後對薩德的閱讀,他裡面提到薩德說「所有人類對自然萬物沒有佔有權,但是有享用權」,他鼓勵(鼓吹)說「人經過一道泉水時,沒有分那個泉水是誰的,每個人都可以舀一口來喝;每個人對別人的丈夫和妻子也是這樣,沒有誰佔有誰,每個人都可以享用別人的身體」。這當然是他自己的一個倒錯的烏托邦想像,這時候所謂的絕爽就帶有享樂、享用的意思(它是一個享用權)。而絕爽的話比較是一個直接的翻譯(或者是音譯),就是一個至絕、絕對的爽快,或者是歡爽,但這個歡爽是帶著痛苦的,這是在痛苦中快樂(或是在快樂中痛苦),拉岡會說「這是一個痛苦的快樂,痛快則是受苦」,因此劉紀蕙教授翻譯成「痛快」,所以這幾個都可以相互(一起)交互使用,包括痛快、享樂、絕爽這三個詞,改寫一下這個老子的話「痛知樂所以,樂之痛所伏」,這兩個是相互的。主體的真相其實並不是一般的幸福、快樂,而是這種絕爽的痛苦。
拉岡在1960年之後,在我剛剛上面有提到的佛洛伊德的閱讀中去詳細的區辨了快感(lust)跟痛快(jouissance)兩個不同的區別,把它們區別出來。我們剛剛講的法學的享用權,人們可以享用其資產但不得過度揮霍;那我們回到現在的時事來講,為什麼要講絕爽?這個在精神分析中的重要性之首,回到佛洛伊德最早的時期裡,從癔症研究開始好了我們可以看到一群被社會性道德制度(所謂的父權、文化)控制之下,一群受害的女性們,大家去看安娜•歐(Anna O)被迫青春年華長期的照顧父親沒有自己的社交生活,她的症狀跟其內在衝突極為相關。她父親腳痠就把腳擱在安娜•歐的腳上,安娜•歐之後就出現了腳的麻痺跟不能行走;那當然安娜•歐很細心照顧她父親的時候,聽到隔壁傳來的年輕人唱歌、跳舞的聲音她的耳朵就聾了,那就聽不到聲音了;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她的悲慘。至於《癔症研究》中的其他女性是怎麼樣的生活?我們說埃米•馮•N夫人(Emmy von N)好了,她在餵養、照顧她的孩子,哄拍孩子入睡的時候,她的嘴巴、唇齒不自覺地發出了一些咯咯搭搭的碰撞聲,她越想要忍耐越忍不住;而那個碰撞聲會把孩子吵醒(孩子明明就很難哄睡),那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結果她又發出聲音,在分析中她辨識出,其實她對孩子是有恨意的,無限的照料跟關懷中她其實是恨這個孩子的,不只是說這孩子很難帶、很難去餵養、很難哄睡,她甚至覺得好不容易哄睡之後會有一種想把他吵醒的憤怒,另外也會回歸到說。(校對者注:下句是插入回答前面同學提的疑問)老子那段是我自己編的,這裡原本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也就是我把禍跟福改成「痛」跟「樂」。埃米•馮•N夫人當初她會恨這個孩子就是因為她先生暴斃(突然死亡),因為生產的關係沒辦法去到她的先生旁邊。那我們再看別的,卡特琳娜(Katherina)是因為被叔叔性侵,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叔叔的妻子講,妻子卻叫她保密不要講,因為這個也可以變成以後我(叔叔的妻子)離婚的籌碼。而伊莉莎白(Elizabeth von R)是愛上她姐姐的丈夫,她姊姊後來過世。露西亞本身是家庭教師喜歡上她的男主人。那有人說,朵拉的話呢?則是陷入父親跟他外遇對象的交換遊戲中。那這一些似乎主體精神現實的痛苦,都對應於她現實中的痛苦,那似乎外在的禁令或是說一個社會的改變,是不是就可以解放,或是我們說可能可憐的自我就像那個騎士一樣,他要去拼命的鞭策他的馬匹(它我)想要馴服這個它我,每鞭打一下超我同時會鞭打在自我身上,似乎越想要去箝制、規訓、束縛馬匹似乎就越受限;因此超我的悖論是說「你越節制,你越內疚」,拉岡的說法,你在欲望的問題上讓步,越節制就是越內疚。比如說,對一個人突然憤怒,你不去罵他、隱忍的時候,這時候你就會感覺內疚,而你真的去罵他的時候並不會內疚,一般你會想說明明就會、去罵他明明就會內疚,如果照拉岡的說法你去罵那個人你是會擔憂、懊悔,但你不會內疚。這又會是另外一個悖論,現代人似乎沒有壓抑可以直接去罵對方,為什麼還是會感覺到痛苦。似乎在慢慢的解放之後,不管是社會上性道德的解放,所謂陰性解放,為什麼還是這麼多的痛苦跟困擾?那大家去看這個韋勒貝克,我不知道大陸有沒有翻譯(校對者注:大陸沒有翻譯《無愛繁殖》),韋勒貝克《無愛繁殖》(法國很有名的小說家),他裡面就寫到「一個當年性解放的嬉皮女子,他兩個兒子的故事,如何邁向一個後性的,已經沒有欲望、沒有愛單性繁殖的未來」。所以現在的超我(以前的超我是一個隱晦的象徵,象徵法則的增補),以前是叫你限制,現在的超我是叫你享受。拉岡說絕爽這個字就是享受吧!然後我聽到了。他是一個自我的困境,現代主體是越享樂你就越不足,而節制就越感到罪惡。那這個所謂的痛快(或是說從痛中獲得快樂),佛洛伊德後續會慢慢提出,所謂的由症狀或疾病中獲益,或是說部份去要求更多的傾向。
那我們來定義一下拉岡幾個有名的絕爽,這個大家一定要先知道,之後讀米勒的文本可能比較容易。第一個絕爽就是所謂的「陽具的絕爽」。陽具的絕爽是一個主動、陽性的絕爽,我們可以說它是一個可能的絕爽,拉岡的一個字彙會寫「J」後面劃一個「φ」是指陽具能指可以限定的絕爽。陽具絕爽、陽具痛快是什麼?它是在語言的象徵符號結構裡是遭到禁止的。因此拉岡說「對一般定義的說話者而言,絕爽、享樂是被禁止的,一旦我們開始說話、進入語言的句法一個限制裡面的時候就代表我們必須被陽具能指(或是被語法限制);因此這也是一種閹割跟分離的效應。閹割我們上次有講到,伊底帕斯的三個時刻,父親、父之名的介入跟閹割。(或是1964年之後拉岡不太講隱喻、暗喻了,他開始講異化跟分離)閹割跟分離都是對大他者絕爽的一個放棄,主體不再成為母性大他者想像的陽具,因此進入了這個語言的法則就代表亂倫禁忌,閹割是因為意味著痛快或絕爽必須被抗拒,如此他才能在欲望法則倒轉的階梯上被達成。這是拉岡的名言。就是說我們之後就都得依循於倒轉的欲望法則去追尋陽具的絕爽,那陽具的絕爽是由欠缺的能指,這個陽具能指去所謂規限跟定義的,它是一個可能得到,卻是被限縮的;相對的,另外一個絕爽就是所謂的陰性(或是說超越陽具、附加的絕爽)我們會說是大他者的絕爽,這是一種不可能的絕爽,也就是我們剛剛講到的,跟逝去之物、失物的結合、融合的不可能的絕爽;那拉岡會寫是一個「J」後面是「A」就是大他者的絕爽,我們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個母親身體形象的象徵,拉岡有時候說,這是一個在肉身之中的(En-corps),它是一個絕對完滿狀態的不可能。就是我們剛剛講的形而上學的幻想、幻象(或是說烏托邦、伊甸園),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得到過(擁有)的原初的原鄉,有一些學者會再去細分出所謂女性的絕爽或是陰性的絕爽跟大他者絕爽的差別,那我們這邊就不去細分。
這邊畫的是德蕾莎修女,就是拉岡在他的研討班裡面講到女性的絕爽的時候,跟某一種神祕的,甚至跟上帝、跟神直接相聯繫的一種絕爽,不能用語言去表述額外的絕爽,他提到了神秘的主義。因此他(應該是格羅格女士)提到癔症的時候就講到說「精神分析要嘗試去敘說這個不能敘說大他者的絕爽,否則女性就會容易進入宗教」因為宗教的語言更容易去捕捉所謂不可能的絕爽狀態,而這個不可能的絕爽主體越是在根本幻想中想要去取得,它就越是籠罩在死亡驅力的陰影之下,它似乎必須去僭越、突破所謂的一般的語言限定陽具閹割立下的法則,它是過剩於一般享受的願望(它是想要去獲取所謂失去/逝去的物)它是拉岡所謂通往死亡的路徑。那因此我們這邊區別了兩個絕爽,一個是可能的陽具絕爽一個是不可能的大他者絕爽。當然有沒有所謂偶然的女性的絕爽,我們後面可以再討論交流一下。而這個大他者的絕爽或者說陽具的絕爽,是在閹割的威脅下,主體能從他的幻想、夢、口誤症狀的形式再持續地出現。
而第三種絕爽是什麼?我們這邊要講到第三種絕爽,就是所謂的對象小a,這個剩餘的絕爽,它是一個無法被完整的卸載,而在身體的動情帶或者說愛若區上累積的過剩的滿足,他是所謂的能指,符號象徵閹割、切割後的一個孔竅累積的絕爽。當然對象小a之後也許會花一兩堂課,我們來仔細講一下對象小a,在拉岡自己說,它可能是唯一在精神分析界的一個發明,這很重要。
我們這邊就先把它提出來,作為一個陽具的絕爽跟在大他者絕爽之外的一個剩餘的絕爽。這個對象小a在拉岡來說的話,有很多種理論的一個鋪陳,然後這邊簡單的帶一下。剩餘的絕爽是一個空無的凹龕,它是一個也許在轉移中的話,它是作為一個我們愛戀轉移對象的身上的瑰寶還是神像,拉岡他當時用柏拉圖的《會飲篇》裡面講到了,講到說阿爾及利亞德斯對於柏拉圖充滿了愛戀的追求,他似乎在柏拉圖這個醜陋的身軀、矮小的身材裡頭看到了一個瑰寶跟神像,而這是柏拉圖本身在…。 蘇格拉底!講錯了,蘇格拉底的身上看到了神像跟瑰寶,但其實那是不存在的。同時對象小a也是一個實在的擬仿物,或者說我們說它是一個我們欲望的原因。對於拉岡來說,這個欲望的對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欲望的原因、主體的推力。所以因此我們愛戀的對方並不是愛戀著對象,而是愛戀著他身上神秘莫測的欲望的原因。而對象小a其實是一種掩蓋又支撐了閹割跟分離留下的孔洞。
因此我們來看這個圖,我們可以想像說能指在我們身上、肉身上進行切割,進行鑿孔。這邊講一個比較形象化的好了,大家有沒有看過《莊子》?《莊子》應該是〈應帝王〉裡面有寫到儵跟忽還有渾沌。南海之帝叫儵,北海之帝叫忽。中央的皇帝叫做叫做渾沌。有一天儵跟忽就一起去找渾沌吃飯、聊天,吃得很開心,因為混沌招呼他們,東道主把他們照顧得很開心。這時候儵忽說我們要送渾沌一個禮物,他這個禮物就是說,因為渾沌沒有孔竅,他要在渾沌的身上鑿出七個孔竅,於是他們每天鑿一個,鑿了七個孔竅,包括哪邊?兩個眼睛、兩個鼻子、嘴巴跟兩個耳朵,這個對應於拉岡到我們之後看到了這個愛若區的孔竅它有對應性,七日之後,渾沌就死了這樣子。當然我們會說人類主體是沒有死的,但是也是半死的,就是說我們這些區域裡面就是被這個能指灼傷去切割,在這個地方,是變得特別….其他部分是死,而這些地方是半生不死,它是帶有一個容易性感的、動情的一個區塊。 再講另外一個故事,好,就講這個一樣是莊子在應該是〈齊物論〉裡面有提到,天籟、地籟跟人籟。大家有沒有聽過?他說所謂的人籟,人籟就是所謂的絲竹管弦,而地籟是什麼?地籟就是說當大塊噫氣,大塊就是陸地,噫氣的時候就產生風,而風吹過森林,森林裡面那個樹,樹上面有很多的凹洞,有一些像椿臼、有的是方孔,有的是圓洞,而這些它吹過這些洞的時候會發出所謂地籟,就是像歌聲一樣。
所以我們看到這個圖,然後所謂無頭的主體被這些能指切割之後,在這些性感帶、動情帶或是愛若區這些地方被切割的地方,這些邊緣,這個會是有一個驅力的推力,他不禁地去抓,想要去補抓,切割後想要填補空洞的對象,這個欲望的對象,似乎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沿循著他想要卸載刺激,興奮緊張的一個目的,去形成一個迴路。這是我們說這個驅力,其實表面上這個欲望的對像是重點,是我們像拉岡說的,我們射箭的靶,其實射靶的靶子本身是最不重要的,所以欲望對象在這裡可能是多變的。而這種吸引我們的只是欲望對象的對象原因,我們講的對象小a,而更重要的是這個自我反覆、周紮又重複,持續的一個這樣的自我的循環的一個過程,從我們的愛若區出發,推力再回到自身的一個目的,這個目的本身成為自身的目的。所以我們這邊看到說動情帶包括哪些,包括了眼睛,包括的耳朵,包括的嘴巴,我們剛剛講到七竅了,你當然說還包括肛門,這邊莊子遺漏的部分,包括還有肛門。
我們剛呼應到剛剛的部分,我們說欲望是一首悲歌了,因為他永遠繞著這個欲望的對象因打轉,卻永遠沒有辦法抵達,永遠想要去追捕卻又失之交臂要繞開。而驅力是什麼?這種自我反覆的驅力。我們說像楊牧說的可能是一首民謠,因為充滿了太雷同的調子,他總是一直重複,就回到原來的地方,總是在原處。這時候我們會說佛洛伊德的革命,其實包括了哥白尼式的革命,我們可以想像是什麼樣的差別,哥白尼式的革命是說原本這個世界是繞著地心說,是繞著地球旋轉。可是其實我們知道地球是繞著太陽旋轉。好,這時候我們可以想像成繞著這個地球繞著太陽想變成日心說,我們似乎圍繞著這個對象小a,具體的匱乏化,這個不可鏡像化,不可言說象徵化,也不可消除的一個除不盡的餘數、殘留、剩餘。它是記在主體的內部,又是在最外面,它是有一個離密跟外密性。同時這個主體也是有進行自轉,這個地球是在自轉,自轉跟公轉,他同時也是一個自我往復的驅力,無頭的一個迴路。
好,所以我們來看,所以就是說我們講了三種絕爽,包括大他者的絕爽,剩餘的絕爽跟陽具的絕爽。好,我們來看一下剛剛講到的對象小a,這些剩餘的絕爽可能有不同的客體對象,包括從乳房、糞便、目光跟聲音。好,這個我們之後在對象小a的課可以去細談。這邊只是要提醒一個重點,就是說我們常常閱讀佛洛伊德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線性觀。好,所謂線性觀就是說,似乎是一個生物發展的有序的的一個過程,似乎從口腔期到肛門期到陽具期,這是一個線性的生物發展。但是拉岡這邊強調的是,重點不是說生物機體本身的成熟發展,而是主體跟大他者剛剛講的一個相遇,大他者的需求、大他者的要求、大他者的絕爽、大他者的權力、大他者的欲望如何跟主體發生關係?而在發生的碰撞之中,創傷剛剛講到閹割以及分離它掉落的對象小a ,能指如何在我們主體的身上留下了孔竅?比如說分別是口腔、肛門跟耳朵和眼睛,這是我們的性感帶的起源。
我們的對象小a那些欲望原因,就包括乳房、糞便、目光、聲音。 當然拉岡在最早提出的時候還講了陽具尿流,但在之後他就把這個去除掉了,我們會說陽具是一個欠缺的能指,我們把它看成只是一個能指,而所有的其他的對象小a都帶有一點想像的一個成分在裡面。當然還有空無,空無就是我們知道說厭食症,厭食症並不是沒有吃,厭食症一直在吃進空無。
因此我這邊提出一個對照的,就是說溫尼科特的話會說過渡客體是從主觀性的客體,比如說從乳房到泰迪熊,或是暖暖的小被被,到客觀性的客體。亞伯拉罕是說主體是從前矛盾,到矛盾,到後矛盾,克萊恩會說可能從忌羨跟貪婪到後來的感恩或憂鬱,拉岡會說這個主體是沒有辦法真的完全擺脫到後矛盾,或進入到完整的客觀性,或者說真的就進入到一個感恩統整的狀態。大約主體就是在過度幻滅跟矛盾之間,這是我自己的一個延伸。好,我們這邊來看一下跟佛洛伊德的結合,佛洛伊德早年的時候,他的一個驅力的觀點,是先提出了一個生物不是人類本身有一個自我保存的本能,而它是跟所謂的性的力比多、性驅力是相對的。 我們也舉個例子好了,怎麼說相對呢?性驅力怎麼不是服務於生物保存的本能嗎?比如說拉岡在《康德同薩德》裡面講的一個例子好了,康德說要證明說一個人能不能遵從自己普遍的道德法律?他舉一個例子,如果一個人你剛剛說他可以跟一個美女共度春宵的話,他可以,但是他共度春宵完之後,他就要上斷頭台,這時候他還會去跟他鍾愛的女士共度春宵嗎?而另外一個人,你剛剛說如果你去栽贓、舉發他有叛國的話,這樣子的話你可以獲得他的獎金,他的財產。 而你沒有去通報,或者是舉發他的話,你就會被處罰這樣子。他說在前面那個例子,康德說在前面那個例子,每個人都毫不猶豫地說,我就不選擇跟我心愛的女性共度春宵的。而第二個例子大部分人都會猶豫,我到底要不要去陷害他?我到底要不要因為我的個人利益去陷害他?或者是,我要不要?犧牲自己去成就道德,不去傷害他人。大家很諷刺的是拉岡說:不!我們遇到的很多人是,或者很多的分析者或者很多的主體,我們是寧願去共度春宵之後,去上斷頭台,或者是有一些主體是直接進去,什麼也沒做出來之後,想要主動上斷頭台,所以所謂的性驅力、力比多,他是已經脫離了原本生物本能我們預定的一個整合式的保存的本能,它是一種過剩,一種多餘的。
早年這個佛洛伊德是在把性的力比多驅力,對比於自我保存的本能。因此它有約略提到說所謂現實自我跟快感自我的差別。我這邊再講到中期1914年的《自戀導論》之後,他慢慢的把之中的對比慢慢的改變,變成之間的對比,來到了自戀的力比多跟對象的力比多。 因為他想要解釋一些包括抑鬱症或者說一些精神病的現象。這些抑鬱症精神病他們是退回到一個自戀的狀態。因此他分成是自戀的神經症跟可以轉移的神經症,因此他考量說這個性力比多,可能是在自戀力比多跟對象力比多之間的一個蹺蹺板;可能大部分對象力比多高的話,自戀力比多就會降低,而遇到一些外界的一個創傷也好,現實挫折也好,實在的剝奪也好,它退回到自身的自戀的時候,自戀力比多升高,他對外界對象的投注就降低了。 而到晚期之後,所謂的性驅力、性力比多,又跟後來的死亡驅力開始作為對比,或者說在更晚年的時候,佛洛伊德把死亡所有的驅力都歸為死亡驅力。我們可以看到其中的一個轉變。當然有些人會是說顯然是佛洛伊德經歷了很多的一個包括女兒的過世,我們知道《超越快感原則》,玩 Fort-Da 遊戲的小孫子的媽媽,她過世了;或者說資助佛洛伊德的一個金主也過世了;或者說他的兒子上戰場;或者他那時候看到大戰的時候,很多創傷神經症的一些患者,他們總是強迫重複的回到一些他們原初的創傷的場景的夢境,或是他們主動去扮演、演出他們當初創傷的一些驚駭的情景;又或者他的很多的個案都出現了負向的治療反應,似乎精神分析沒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或者說必須要去回答這個疑問,因此他提出了死亡驅力,當然死亡驅力在很多的學派來說是被忽略的。好,因為他們認為說可能這只是一個佛洛伊德理論上、純粹形而上的一個考量。但是拉岡跟克萊恩學派都是非常仔細的考量了死亡驅力,這個是對他們兩個學派的理論建構都是很重要。好,我們先來看一下下面這個,就是說我們剛剛講到佛洛依德說轉移神經症,可精神分析式的是,他能夠進入到一個客體,他持續的在找尋缺失的對象小a,我們剛剛講到,他能夠在分析的情境中進行轉移,他能夠把分析家放在一個假設知道主體的位置上,出於對知識的愛,以此開始動員他的欲望,編織他的根本幻想,以對象小a為座標去組織幻想,當然幻想這也是一個螢幕去掩蓋主體自身跟大他者的匱乏,我們就不講了。
但是自戀的,不管是抑鬱症或者是精神病,或者說倒錯好了,他們都是一種原發或者是自發的自戀。他們要麼就是說執念於剛剛講到說不可能的實在之物已經逝去,失去的、不可能的物,或者是拉岡說的精神病,精神分裂症把對象小a放在口袋裡面;又或者有一些是把自己認同於對象小a或者是想像的陽具,他沒有辦法放棄想像的陽具,所以這個是難以建立轉移的。 但是拉岡說還是可以建立轉移,但是這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這個必須在臨床上要特別去注意的。當然佛洛伊德有設想說自戀的前面有一個所謂的自體情欲的階段,當然對於溫尼科特來說,可能是嬰兒去吸吮他的大拇指。拉岡很詩意的說,所謂自體情欲最美妙的描繪就是緊抿的雙唇,這是一種自體情欲,然後像我現在手放在臉上,也是一種自我撫慰的自體情欲的一個方式。這在溫尼科特的某一篇文章有講到說,他說他在分析的時候,分析者退行的時候喜歡把手放在他(自己)的臉上,他就說分析者好像在安撫自己,好像把自己當成嬰兒,那這個我們就不說。
好,前面講到的是這個,三種絕爽,然後包括了陽具絕爽、大他者絕爽或者是有沒有存在女性的絶爽以及剩餘的絶爽,代表後面可以在我們協會辦姜余老師的女性的課程,我們可以在多做討論這樣子。好,我們這邊稍微講一下語言裝置,我們這邊講一下語言裝置。有張濤老師提的問題,我晚一點再回我還是先講課。我看一下接下來講什麼?好,我們來再講佛洛伊德的語言裝置。佛洛伊德很重要的是他其實在很早的時候提出神經元裝置的時候,他就強調語言裝置的一個重要性。其實佛洛伊德是先從研究語言出發後,早年的時候他會踏入精神裝置,其實是從解釋語言現象的臨床上難解的一些問題出發的。
我們知道說當初德國的神經科學已經非常的發達,比如說他們已經發現了某一些沒有辦法好好說話的人,他們其實是運動失語症,他們就是所謂布洛卡區運動失語症區域的一個損傷。有一些人他可以說但是他沒有辦法聽懂,所以這就是所謂的語言的聾症,正好就是所謂的感覺失語症,然後威尼基區這個地方的受損,當然說他們已經發展一系列的神經科學理論,可以想要試圖解釋臨床上所有的所謂失語症的現象。當我們來說,不管是主人的辭說,還是學院大學的辭說,癔症,或者說我們神經的主體總是可以挑出其中理論的空洞處,然後去質疑、去挑戰。所以這時候剛剛講到了癔症研究的那一群女性們,偉大的這些發明者,精神分析的催生者,然後就出現了一系列的現象,這些現像是沒有辦法去用這些腦科學去解釋的。比如說安娜·歐好了,她可以講外文,但她不能講德語,或者說有一些癔症的個案,她可以寫字,可以閱讀。 但是她就是聽不懂特定的句子。所以這個佛洛伊德就會覺得非常的訝異,然後說這個沒有辦法用剛剛講到說所謂的語言運動區、運動影像跟言語聽覺影像,或者說書寫不能這些區塊去解釋,因此他自己也構思了他自己的一個語言裝置,根據這個去形成一個語言裝置。
我們可以看到語言裝置,它包括了書寫的運動的影像,跟我們閱讀的這個詞語的影像,跟我們聽覺的聲影像,以及言語的運動的影像,這四個點端點,這個是形成一個封閉的一個語言裝置的系統。我們可以看到很有趣觀點跟視、聽、嗅、味、觸、視覺的物表象,開放的系統是相連接的。所以剛剛講到這個詞跟物的一個連接,那是影像跟聲音的相連接,這個聲音影像我們可以,可以聯繫到所謂的索緒爾的這個聲音影像(當然這是過度的聯想),為什麼佛洛伊德講到語言裝置的一個重要性?因為裝置就是說你這邊講的好,佛洛伊德說,我們的日常談話的字詞不外是一種私設的魔法。這是為什麼?就是說語言它有幾種、好幾種功效,語言的神經支配,剛開始是為了則作為Ψ(/psaɪ/賽)而產生的卸載的管道。它有如一種安全閥,調整量的波動方向,內向改變的管道之一。比如說我們剛剛講嬰兒好了。嬰兒飢餓的時候,他不是會內在改變,然後採取一些行動,還會哭泣,會嚎啕,他沒有辦法真的採取特定行動去覓食。這時候語言的最初就獲得了一個功能,那就是作為一種宣洩。作為卸載刺激、興奮、緊張的一種方式,而另外一個更重要的是語言,他也是去吸引照料者,通常也是他被願望的對象,去注意嬰兒的一個需要與無助的狀態。
因此這個佛洛伊德說它最早是一種呼喚,然後之後才被用來溝通,然後再整併進入特定的行動中,這時候我們就很有趣的就聯繫到拉岡理論的語言觀。語言最早是一種呼喚,他進入到了能指鏈之後,它就變成一個要求;而這個要求就不再是可以被滿足、需求去滿足的。他會變成追求一種無條件的愛,一種愛的證明、愛的禮物,祈求大他者給予他所沒有的東西,證明直到大他者的欠缺,他的欲望產生這樣子。所以所謂語言本身最早就有一種卸載或是享樂的成分在。而跟後續拉岡提到的lalangue當然所謂的咿呀兒語,或者是無言,或者說原語言這個有相關,這也是一種絶爽,我後續會講。講到除了陽具絕爽,大他者絕爽跟剩餘者絕爽,另外一種絕爽,就是所謂語言從語言來的絕爽。
而第二個的話就是說,語言本身也是一種溝通交流的一個前身。這邊講到有名的超越快樂原則,所謂的小外甥的Fort-Da,這是怎麼樣就是說所謂的觀察到嬰兒在母親離開的時候,要玩一個遊戲。這個遊戲就是他會丟產線板,他把線板從床上丟出,丟出的時候就發出Fort~~~~(德語o)的聲音,拉回來的聲音的時候就發出Da~~~~(德語a)的聲音,而他一直重複往復這個行動。那我們可以說這就是一個重現的母親在場與缺場的一個遊戲。佛洛伊德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為什麼他要重複創傷的場景?他把它定位是一個超越快樂原則的一個例證。明明母親的在場跟缺場對他而言是一種懸宕、一種傷害,他為什麼要一直去重複這個過程?當然佛洛伊德會說這是一種把被動變成一種主動的逆轉的一種方式。但是我們也看到其中也是一種絕爽跟痛快,這也是一種超越快樂的一種絕爽跟痛快。我們連接到上一次講的雅各布遜裡面講,有去區辨了印歐語系。它的結構音位學或者音素學,它裡面區辨12對顯著的母音和生理對比而產生的兩極音位對立,所以 o跟a母嬰其實就包含了母親在場缺場,而讓嬰兒產生了一種也是一種痛快的絕爽。這是一種被死亡驅力籠罩的一種絕爽。
因此齊澤克會說死亡驅力,或者說死亡驅力籠罩下的生命驅力,它並非是生物性的。因此驅力絕對不能翻譯成本能。因此驅力不能翻譯成本能。對岸會翻成衝動,然後我們這邊台灣沒有翻成衝動的原因,因為是 DSM系統裡面有很多的衝動控制障礙或 impulse control disorder。在台灣會被誤解,因為比如說偷盜、慣性竊癖或者說縱火狂,這些被定義成衝動控制障礙。就連DSM-V、最新版,強迫症也被放在了衝動控制型障礙。我覺得這個會有很大的問題,然後所以我們還是把跟衝動區別出來,翻譯成驅力。把它翻譯成驅力的話,我們會說是什麼?驅力是一個減去的生物本能,或者說他的本能對象的一個剩餘的產物。驅力本身就是一個不厭足的,佛洛伊德晚年的時候會說,所有的驅力、生命驅力只是死亡驅力的一個變貌,像前面講的,快感原則跟現實原則,我們說現實原則跟快感原則並不是相互衝突矛盾的,因為現實原則只是快感原則的一個延伸,一種迂迴曲折的滿足的一個路徑和一個繞道而已。
佛洛伊德的晚年也是這樣認為,他認為所有的有機物都最終邁向死亡,他在自身的原因中去歸於涅槃跟死寂。所以生命驅力只是死亡驅力的一個複雜化的一個迂迴的表現,他重新是一個悲觀的看法。那我比喻來說,就像一個精密的時鐘,精密的時鐘。它總是滴滴答答的一直在走,一個石英,傳統的石英鐘,直接走到了某個時間,終於彈簧鬆脫了、簧片斷裂了。最後時鐘停下來了,那只是說在生命驅力就像是死亡驅力的一個精巧的一個拖延,對佛洛伊德所以來說是這樣子。但當然對他們來說不是這樣子。
好,我們來說從絕爽沒看出,死亡驅力是一種不死的驅力,然後因為這是一個悖論,如果死亡驅力達到他的死亡的目標的時候,他死亡的驅力就不復存在了。所以死亡驅力是一種向死而生的一個驅力。它是一個強迫重複,一種重新再來一次。他是總是回到最初的,我們可以如果後續再講到所謂拉岡在實在界的機遇跟自動機就所謂的偶然跟自動的一個區別,我們再講這個部分。
所以我們前面這邊先總結一下,我們講到了佛洛伊德的心靈裝置、第一拓撲、神經元裝置跟語言裝置,那我們連接到拉岡的絕爽,包括了絕爽它的幾種區別,包括剩餘的絕爽、對象小a跟陽具絕爽,一個有限度的、可能的接受象徵的閹割以及大他者分離的一個規限的絕爽,這個是進入了性化,進入了成為真正的神經症的主體。跟大他者的絕爽,這個是一個沒有限度不可能的,甚至創傷性的;對於精神病來說,大他者絕爽的入侵是一種很可怕的、無法定位,在身體上定位的。還有對象小a這個剩餘的絕爽,剩餘的絕爽是大他者在主體身上切割。我們剛一開始講肉身切割產生了一些性感帶,然後一些愛若區,他會不禁的去,不斷的不止盡的只有的去追尋對象小a,想要達成他自身封閉循環的一個目的,去掩蓋欠缺。而在之間、邊緣之間,拉岡會說是一個器官,這個器官是沒有身體的器官跟德勒茲相等,德勒茲說是無器官的身體,拉岡會說無身體的器官,所以說它是一個薄片,它是持續的、不死的像變形蟲一樣的一個表面,他是一個不死的死亡驅力。
好,我們第一階段先講到這邊。要休息一下嗎?還是要繼續講完這一頁,我想今天先講完,講完這一頁,就差不多,講完下一頁就差不多。再講完下一頁就差不多了,然後我們之後的米勒的文本可能就得下一次再講。要休息嗎?還是我一鼓作氣的講?一鼓作氣的講要講到4:30,然後我們來討論,還是要休息5分鐘,好。休息五分鐘,好我們16:00回來。